林阳找到他们时,雨丝正顺着地窖的裂缝飘进来。他没有强行推开木板,而是蹲下身,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三只猫——第一只圆滚滚的,旁边写着“以前的猫”,第二只张牙舞爪,写着“打架的猫”,第三只蜷成毛团,写着“绝育后的猫”。他轻声问:“你们见过打架的猫吗?”朵朵立刻举手:“见过!二毛家的黑猫和三花猫为了抢鱼干,把花盆都打碎了!”其他孩子也七嘴八舌说起猫打架抓破窗帘、吓哭小婴儿的事。
林阳带着孩子们来到医疗站后的猫舍。雨幕中,绝育后的猫群正安静地蜷在稻草堆里。曾因发情期而焦躁不安的橘猫“小橘”此刻正轻轻舔着身边白猫的耳朵,而那只白猫原本是它的“情敌”,总在月圆之夜嘶吼对峙。三花猫则趴在粮仓门口,尾巴轻轻卷着一只偷跑出来的幼鼠——不是要伤害它,而是用体温温暖这个被雨淋湿的小生命。
“你们看,”林阳指着猫群,“绝育不是害它们,是让它们不用再为了争抢食物、地盘和伴侣而受伤。就像我们建基地,不是为了争斗,而是为了保护彼此。”朵朵凑近观察,发现三花猫的伤口已经结痂,眼神温柔,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攻击性。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三花猫的背,猫儿居然主动蹭了蹭她的手心。
孩子们的脸上逐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他们开始讨论起“如果猫不打架,我们的小宝宝就不会被吓哭”“如果猫不偷鱼干,奶奶就不用总补窗帘”。林阳最后说:“真正的害,是让它们在痛苦中挣扎;真正的保护,是让它们活得平静。”
雨停时,孩子们主动走出地窖,拉着林阳的手说:“我们明天要帮忙给猫猫喂饭!”而猫群似乎也感知到了这份理解,纷纷凑过来蹭孩子们的裤脚。月光下,孩童与猫群的影子在地上拉长,交织成末世中最温暖的画面——不是没有危机,而是学会了用理解化解危机;不是没有恐惧,而是学会了用温柔战胜恐惧。雨幕笼罩的深夜,荒野团派来的间谍阿三缩在晨曦基地外墙的阴影里。他腰间别着锈迹斑斑的匕首,怀里揣着麻袋——任务是偷走至少十只绝育猫,用它们的叫声引变异兽冲击城墙。阿三记得王虎的原话:“猫群乱了,林阳的基地就得乱,到时候我们趁火打劫。”
林阳早有预感。三天前,守夜的老赵发现西墙根有陌生的脚印,他立刻调取了基地新装的监控——末世后第一台太阳能摄像头,正对着猫舍方向。今晚,他故意让猫舍的守卫“临时调离”,只留下暗处潜伏的巡逻队。
阿三摸进猫舍时,三花猫正趴在稻草堆里打盹。他刚要伸手,突然脚踝被什么缠住——是林阳提前埋下的细铁丝陷阱。阿三闷哼一声摔倒,惊醒了附近的橘猫“小橘”。小橘没有像从前那样嘶吼,而是突然窜上房梁,尖叫声惊动了巡逻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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