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踏碎残雪,一路向南行去。风里的寒意渐渐淡了,先是枝头冒出星星点点的绿芽,接着田埂边钻出嫩黄的迎春,等转过一道山弯,漫山遍野的粉白桃红骤然撞入眼帘——漫山桃树沿坡而植,花瓣如云似霞,风一吹,便有漫天花雨簌簌落下,沾在衣间发梢,清甜的香气裹着暖意,让人忘了冬日的清寒。
“是桃花!”小知鹤惊喜地勒住马缰,指尖抚过画册上未干的梅枝,转头望向东华帝君,眼里亮得像盛了春光,“义兄,嫂嫂你们看,真的春暖花开了!”
山脚下的桃溪村静卧在花影里,溪水潺潺,载着飘落的桃花瓣蜿蜒远去。一位鬓插桃花的阿婆正坐在村口筛桃花瓣,见他们驻足,笑着招手道:“远来的客人,快进来歇歇脚!今年桃花开得旺,就是连日春雨,花瓣落得太急,想做些桃花酱、桃花酥,好多花瓣都泡烂了,怪可惜的。”
小知鹤跟着阿婆走进村里,果然见溪边、树下积着不少泡得发蔫的桃花,竹匾里晾晒的花瓣也有些受潮发黑。她捡起一片还算完好的桃花,惋惜道:“这么好看的桃花,可不能浪费了。”
瑶光上神望着湿润的泥土,轻声道:“春雨多,花瓣晾晒不易。我们可以帮村民搭起竹架,铺上干爽的稻草,再用炭火轻轻烘干,既能留住花色,又能锁住香气。”折颜上神早已眼睛发亮,晃了晃空了大半的酒坛:“烘干的桃花正好酿酒!再加上溪边的清泉、村里的糯米,酿一坛桃花醉,定能衬得这春光更醉人!”
小知鹤立刻举起画册:“我来画烘干花瓣的竹架样式,还要帮着采摘完好的桃花!”她跟着村民们扛来竹竿搭架,小猫也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,时不时用爪子扒拉落在地上的完整花瓣,堆成小小的花堆,像是在献宝。她笑着把小猫堆花的模样画进画册,旁边添了一枝灼灼的桃花,写下:“春风拂桃枝,花雨落溪畔,巧手烘香瓣,甜酿醉春山。”
东华帝君带着村民们疏通村里的排水渠,让春雨顺着沟渠汇入溪流,不再积在庭院角落;瑶光上神教大家挑选完好的桃花瓣,分层铺在稻草上,控制炭火温度慢慢烘干,还教村民用烘干的桃花混合蜂蜜制作桃花酱;折颜上神则霸占了村里的酒坊,将桃花瓣、糯米、清泉按比例调配,酒坊里飘出的清甜酒香,引得小知鹤总忍不住跑去探头,连小猫都蹲在酒坊门口,时不时舔舔嘴角。
小知鹤和玄女一边帮着分拣桃花,一边把漫山的桃林、村民们晾晒花瓣的身影、酒坊里蒸腾的热气、孩子们追着花雨奔跑的模样,都细细画进画册。阿婆教她做桃花酥,将烘干的桃花瓣磨成粉混入面团,再包入桃花酱,烤好的酥饼层层酥脆,咬一口满是桃花的清甜;孩子们拉着她在桃林里放风筝,风筝上画着她画册里的桃花,迎着春风飞得老高,花瓣落在风筝线上,像是系住了春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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