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对不起有用的话,还要官府做什么呢?”
我捏住祝晚霜的下巴:
“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眼前是什么感觉?”
祝晚霜的眼泪顺着眼角留下。
我冷笑:
“可是这种痛苦,不及我十八年的万分之一。”
她闭上眼,眼泪滴落在我手背上:
“抱歉,是阿姐对不住你,有负爹娘重托。
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我真的拔出刀,按在她脖子上:
“我会让你尽快见到爹娘的。”
从牢中出来,身边多了三具尸体。
阿姐,祝胜则,以及憋闷而死的楚笙歌。
阿姐死前,我特意挑选了一个身体条件差不多的女人,换了她的血。
阿姐身上的药人血脉,大概是唯一有用的东西了。
我看着他们被投入火堆,楚潇意轻轻抱住了我:
“现在,你可记起我了吗?”
我低头;
“您不是陛下吗?”
“这只是一个身份,胜安难道只记得这个吗?”
我皱了皱眉,实在想不起来。
她叹了口气:
“朔方,匈奴,小女孩。”
我呼吸一滞:
“是你!”
多年前,我曾随爹娘去过北地。
那里战火纷飞,民不聊生。
我们就是在那里找到了野狼嘴下的祝胜则。
又一次进攻,我跌入了敌军的万人坑。
头上是飞驰的箭雨,身下是成山的尸体。
我爬不出去,只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。
身旁是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女孩。
看上去与我差不多大。
长箭接二连三落在他身边,她双腿受伤,爬都爬不得。
我哆哆嗦嗦爬过去将人抱在怀里,用尸体做我们的围墙。
她咳出一口血:
“我不行了,你把我堆上去,为你挡去这些箭雨吧。”
我让她闭嘴。
进攻结束后,有一队骑兵冲过来,寻找这个女孩。
我把她交了出去,自己则朝着反方向去找爹娘和阿姐。
离开的时候,女孩勾住我的手,虚弱的说着什么。
什么小姨……
我寻亲心切,嗯嗯啊啊敷衍了下来。
现在想来,什么小姨。
是楚潇意啊!
“这些年我一直用自己的手段守护你,不想你总将我当做仇人。”
她苦笑一声:
“能得到你的回头,我真是太不容易了。”
“女帝也会撒娇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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